贺应淮回国后的一周一直高热不断,阮南星的爸妈碰巧过来给他送东西,把人送去医院。
贺应淮感觉自己已经退烧了,脑子依旧混沌的厉害。
开门的是裸着上半身,正用毛巾擦着板寸的江承。
贺应淮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只觉浑身血压都在以极快的速度上涌,太阳穴像是要爆炸般的疼痛。
贺应淮不想回忆,只是思绪像是弹簧,越是想忽视反而越刻骨铭心。
看着病床上没有精气神的贺应淮,阮爸阮妈给远在国外的阮南星打去了电话。
“爸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不怪阮南星这么问,国内外有时差,这个点她这边正是晚上。
阮妈接过了电话:“星星家里没事,就是你哥哥从你那边回来后就病了,我和你爸在医院照顾呢,你知道你哥哥他发生什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阮南星沉默良久:“不太清楚,许是失恋或者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吧。”
“星星,你和哥哥关系最好,要不你劝劝他,安慰安慰他,我和你爸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
“哎呀,妈时间也不早了,我真的困了,改天再说吧。”不等阮母回应,阮南星挂掉了电话。
原本就失眠的阮南星再也睡不着了,那天贺应淮大概是误会她和江承,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并不想解释。
就算她真得和江承发生点什么,那不也是他贺应淮所期待的吗?
即便阮母已经尽量降低音量,电话那头的声音,贺应淮还是听得完整真切。
02
阮南星的毕业已经完成,只需要到时间再回去拍个毕业照就行,所以买了回来机票。
阮母知道她要回来,提前几天就在准备她爱吃的东西,白人饭真不是人吃的。
本以为会是自家老爸来接,阮南星上飞机前只是简单护肤连顶着好几天没洗的头发上了飞机。
出口处阮南星没有费力张望,贺应淮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上去疏离又淡漠。
她走近了两步,扬起明媚好看的笑容:“哥哥,你怎么来了,咱爸呢。”
“星星,我……”
“哥哥,咱们快点回家吧,我快饿死了。”阮南星像是小时候那般拉着他朝前走:“哥哥,车子停在哪里了。”
上了车,阮南星自顾和贺应淮说着自己和江承的在国外的求学趣事,比如哪里超市的泡面最划算,哪里的中国餐厅味道最地道。
几次贺应淮想要插话,阮南星总是能巧妙的打断,她知道贺应淮想要说或者问什么,她偏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车子驶入熟悉的小区,阮爸阮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饭菜陆续上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阮南星和贺应淮并排坐着。
糖醋小排骨是小时候他们最喜欢的菜,阮南星夹了一块送到嘴里,随后又夹起一块放在了贺应淮的碗里,像小时候一样。
“哥哥,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阮南星见贺应淮半天没有动那块缀着芝麻的排骨。
贺应淮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手背处的血管微微凸起,侧头望着阮南星,眼底压抑着的情绪:“就吃。”
看着贺应淮把排骨送进嘴里,阮南星笑得像是盘子里褐色的焦糖汁液。
“你看你们两个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快吃吧。”阮母又给两人夹了菜。
晚饭吃完,一家人坐在茶几前吃水果。
红色的樱桃,白色的皮肉,阮南星的指尖捏着颗樱桃递到了贺应淮的嘴边:“哥哥,你尝尝这颗樱桃好甜。”
贺应淮伸手要接,阮南星闪躲,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固执非要喂到他的嘴里,几次拉扯后,贺应淮妥协。
指尖和果实被贺应淮咬住,阮南星猛地撤回,下意识去看爸妈的反应,见他们正沉浸在电视剧情里,稍稍松了口气。
有些焦躁对上贺应淮的眼睛,贺应淮嘴角微动,细细品尝了那颗樱桃:“很甜。”
03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阮南星感觉自己的睡眠质量好像回到了高中最纯睡的那些年。
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日子简直舒服到飞起,除了贺应淮不知道抽哪门子邪风,竟然也搬回家里住,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姜梦阮南星的闺蜜,知道她回来,说什么晚上都要带她出去消费消费。
许久不见两人还是好的不行,逛街购物看电影,美容美发做指甲,最后便直奔会所一条龙。
拉拉小手、唱唱小曲、看看腹肌、这日子也是好起来了,直到姜梦的冷脸老公陆衍进来把人扛走了。
贺应淮也跟在后面进来,阮南星觉得自己有必要喝高,不然今晚大抵日子不会好过。
贺应淮脱了外套盖在身着黑色包臀裙的阮南星腿上,而后将人打横抱起,穿过明亮的走廊,再到昏暗的地下车库,因为黑暗未知,阮南星愈发有恃无恐。
原本环着贺应淮脖子的手臂逐渐收紧,迫使贺应淮的脖子向下朝着她贴近,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
细白的指尖划过喉结一路向下,身边的人明显肌肉绷紧:“星星乖,别闹。”
贺应淮不确定自己是在说阮南星,还是在说自己。
“哥哥,你在说什么,星星听不清楚,哥哥的嘴巴好吵,要堵上。”
柔软的唇瓣毫无章法咬住他的嘴唇,他想出声,反而给了阮南星得寸进尺的机会,滑腻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呼吸急促。
贺应淮想要追逐,阮南星已经撤回:“不好吃。”闭着眼睛睡着了。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了多久贺应淮不确定,只是等那股子劲过去才上了车。
04
正式毕业完成学业,阮南星应了阮爸阮妈的希望在本市工作,原本阮南星是要住在家里的,但是每日通勤开车实在累人。
阮南星在饭桌上,状似无意向自家爸妈问起:“哥哥,你附近有可以出租的房子吗?我看了地图,我公司距离哥哥你住的地方很近。”
贺应淮明知道阮南星没有憋着好主意,但是他并不反感:“有,我帮你安排,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当然是越快越好,谢谢哥哥。”
“应淮呀,那星星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她要是不懂事胡闹,你告诉我们。”
阮南星的东西不多,搬起来很快,刚刚到新的住所,手机适时响起:“星星,我回国了,晚上出来吧。”
“现在吗?”
“不方便吗?”江承那边应该是刚下飞机周围环境有些嘈杂。
“我哥哥也在。”
“干嘛,我和贺应淮是大学舍友又是好朋友,我回国他怎么能不来,快点别墨迹。”
挂了电话,阮南星看向贺应淮:“哥哥,要去吗?”
阮南星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试探和挑衅。
“我换件衣服,一起去。”阮南星愣怔后点头。
路灯昏黄,树影接踵而过,车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到酒吧门口时,包厢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其中不乏江承和贺应淮共同的朋友。
“江承,你真是可以呀,咱们应淮的宝贝妹妹竟然被你拿下了,不枉你出国学习多年呀。”
江承没有否认只是举杯共饮:“应淮,你和沈薇薇怎么样了,当初多亏了你和她,不然我也没有机会追求星星。”
旁边的人状似无意撞了下江承:“喝酒喝酒,别说废话。”
“哎呀,你们别说我哥哥了,以后他有了女朋友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对吧哥哥。”说着阮南星从果盘里叉了块西瓜递到了江承的嘴边。
江承笑意盈盈吃了掉了西瓜;“谢谢宝贝。”
贺应淮喝掉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一帮子人吵闹闹到很晚,大家喝了酒叫了代驾,江承却偏要送阮南星回家,阮南星没有拒绝,两人坐在后面。
从后面看不清楚坐在副驾驶的贺应淮脸上的表情,江承也丝毫不避讳,和阮南星咬着耳朵讲话。
江承不仅送阮南星进了电梯还送到了家里,阮南星一脸天真得和站在对门的贺应淮挥手:“哥哥,晚安早点休息。”
房门关上,贺应淮却迟迟无法挪动步子。
05
贺应淮第一次来阮家是他上初一那年,他爸爸和母亲离婚,母亲生病住院,到后来母亲住院,医院里把他托付给阮爸,一切快得像是眨眼的功夫。
贺应淮从小就长得好看,小区里和阮南星同龄的孩子都有哥哥或者姐姐,阮南星从小没少缠着阮爸阮妈给她再生个哥哥或者姐姐。
对于,阮爸带回自己故友的孩子,阮南星比谁都开心,从前不许别人摸一下的芭比娃娃,漫画书,游戏机,动画片也让给贺应淮,即使他早已过了看动画片的年纪。
那时的阮南星最爱追着他,那时他喜欢看书学习,一向坐不住的阮南星可以抱着玩具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待上一个下午。
吃饭要挨着坐,水也非要喝他杯子里的,家里的零食阮南星总是最先送给他,就连她生病也要自己哄着才肯吃药。
阮南星比他小两岁,他上高中时,阮南星还在看少女漫画在初中混日子。
记得那段时间阮南星迷恋上了追星,还商量和一帮子同学偷偷去看演唱会,只是最后他把阮南星要在外留宿一晚的事情告诉了阮爸阮妈,阮南星没有去看成演唱会,阮南星还和他生了气。
贺应淮在浴室里用冷水一遍遍的冲着身子,希望能驱逐心里的嫉妒和烦躁,隔壁的江承走了吗?怎么没有听见关门声。
越是安静越是让人拆皮剥骨的煎熬,贺应淮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片刻后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珍珠白色的吊带睡裙堪堪只到大腿,阮南星的长发随意落在莹润的肩头:“哥哥,你怎么了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贺应淮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他真的快疯掉了,进屋关门,将人抵在门板上。
阮南星都懵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任由男人清冽的气息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搅动。
她喝过酒的嗓子有些沙哑,但眼睛是湿的,像个勾人的狐狸:“哥哥,这是做什么?”
“星星,别再逼我了。”
“哥哥,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敲了我的门,进了我的屋,占了我的便宜,但是哥哥我们真的不能这样,我已经有江承了,我们不可以这样哦。”
“哥哥,很晚了,你该回去了。”阮南星站在门口笑得一脸狡黠娇媚。
贺应淮回到自己的房间,一遍遍冷水没有让心里的滚烫消散,反而如烈火烹油越演愈烈。
06
“什么什么,你说刚才贺应淮过来强吻你。”电话那头的江承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说贺应淮这种装货,你就是要下猛药,上学的时候他就这样,你可不要对他心慈手软,别浪费我替你免费演戏的功夫。”
挂了电话,阮南星的心还在狂跳,回想从前自己种种,阮南星觉得江承说的对。
贺应淮出现在她家里是个午后,她正在看动画片,吃葡萄,爸爸说以后贺应淮就是她的哥哥了。
那一整个夏天她都觉得像是做梦,自己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好看的哥哥,贺应淮很宠着她,吃饭会替她擦嘴巴,会哄她睡觉,出去玩跑累了,贺应淮会背她回来。
初中时她的心思并不在学习上,为此老师没少找爸妈,也是那时起贺应淮开始辅导她学习。
贺应淮很细心,也很耐心,按他的话说,天下没有笨孩子,只有不会引导的老师和父母,她的成绩提升的很快,甚至还破天荒考上了贺应淮所在的高中。
高中时贺应淮的学业开始紧张忙碌起来,但是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们依旧会挤时间去贺应淮的教室窗外偷看。
后来知道她和贺应淮的关系,她的抽屉里除了零食最多的就是需要转交给贺应淮的情书。
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贺应淮,好像是那次演唱会,她和同学的演唱会计划泡汤,她和贺应淮生气,贺应淮在次年的暑假用打工的钱带她去看了演唱会。
演唱会结束的晚,她和贺应淮住在旅馆,旅馆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映衬出他的影子。
那晚她梦见了贺应淮,那时姜梦和她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让她联想到了她和贺应淮,要是贺应淮上了大学该怎么办。
那时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好好学习,以后上贺应淮在的大学。
只是她刚刚成绩有了进步,贺应淮和沈薇薇很般配,一起主持的照片在表白墙上被疯狂转发,她羡慕又嫉妒。
回家不想吃饭,贺应淮最先发现她的不开心,那时她问贺应淮,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叫沈薇薇的女生,贺应淮捏着她的脸笑得温柔:“大学之前我是不会谈恋爱的。”
闻言,自己又满血复活,背不完的单词,做不完的题目,每个人记忆力的高中都是如此。
那时她总是患得患失,一边庆幸自己是贺应淮名义上的妹妹,一边又焦躁于自己是他的名义上的妹妹。
希望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又害怕他会发现自己对他的喜欢。
07
贺应淮熬穿了一整夜,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阮南星的喜欢的。
是一起去看演唱会时,胳膊碰到胳膊,还是浴室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又或者更早。
都说少女心事总成谜,但是发现阮南星喜欢自己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她会偷偷把别人写给他的情书藏起来,从前最爱吃的巧克力也不吃了,因为那是让她帮忙送情书的人给的。
她会在他给她讲题时,盯着自己的脸发呆,会状似无意地问他没有喜欢的人,在知道自己说大学之前不会谈恋爱,嘴角藏不住的笑容。
他毕业聚餐的晚上,阮南星抱着给他的礼物坐在门前等他,那晚他第一次喝酒,阮南星过去扶他,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脸和嘴唇。
那时他有多想越界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应该恨阮南星、恨阮南星的爸爸才对,如果不是阮南星的爸爸,他爸爸不会和他妈妈离婚,他妈妈也不会生病去世。
所以他不能喜欢阮南星,所以即使他那晚亲了她,但是第二天,他装作忘记,依旧对阮南星好,会揉她的头发,会捏她的脸。
再后来,阮南星考上他所在的大学,他比谁都高兴,后来阮南星在他生日时和他告白,他说她还小,不懂什么是爱,转头和沈薇薇假装在一起。
甚至任由沈薇薇把她介绍给江承,再后来看着她出国也无动于衷。
所以星星才会这样对他,才会在一次次撩拨他之后又闪身离开,玩弄他。
08
“哥哥早呀。”贺应淮原本以为他昨晚都那样了,星星该躲着他了,但是眼下星星并没有躲着他,自己反而更加难受了。
难道星星就一点一点也在意自己了。
“哥哥,要喝牛奶吗?”阮南星的指尖点了点贺应淮的手背。
贺应淮有些失态。
吃完早餐,江承已经到了,过来接阮南星去上班,贺应淮觉得自己怕是真的快不行了。
不能拥有让他快要窒息了。
送阮南星上班的江承笑得合不拢嘴:“你看到贺应淮眼底的黑眼圈了吗?他昨晚不会一夜没睡吧。”
“也许。”
“不行,我要再加加油,月底我朋友的温泉酒店开业,咱们叫上朋友一起去,顺便叫上贺应淮,但是不能直白的叫他,要让他自己追过来。”
阮南星憋了眼江承,心里想着他还真是损呀,整起贺应淮那是要下死手呀。
计划好了,阮南星也开始活跃起来,晚上在贺应淮家里吃了饭,便提着好几个购物袋过来。
“哥哥,你和江承是朋友,你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什么?”贺应淮没有反应过来。
阮南星从购物袋里倒出来一堆的泳衣,活泼、清纯、妩媚、还是勾人的款式。
贺应淮喉头耸动,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却平白让人觉得风雨欲来。
看贺应淮半天没有反应,阮南星也不为难他:“算了,那我回去和他视频,试给他看看。”
阮南星提着东西开门出去了,贺应淮去了阳台,点了根烟,怎么也吸不下去,只觉嘴巴苦的厉害。
09
月底转眼就到,阮南星早上吃饭的时候特意和贺应淮说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贺应淮端着牛奶的手一滞。
吃完饭,阮南星潇洒的出门,房间里的贺应淮牙齿都快咬碎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贺应淮觉得自己的鞋底都快被磨穿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贺应淮刚刚进入酒店,江承那边就给阮南星发去了照片,哎你家醋缸到了啊,我害怕被打,我先闪人了,你们小心点,别搞出人命来。
阮南星在浴室里给自己涂好了身体乳,外面响起敲门声。
门打开,贺应淮应该是跑上来的,呼吸有些急促。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贺应淮的领带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两圈,轻轻一拽,距离骤然地缩减,他的薄唇碰到她的红唇。
“哥哥,是因为我才追过来的吗?”
贺应淮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他的手骨节分明且修长,他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胸膛的肌肉结实,线条分明,充满艺术感。
阮南星松开他的领带后退一步:“哥哥,这样是要越界,当第三者吗?”
“星星,我要你。”
阮南星的声音颤抖,眼尾带着脆弱的嫣红,细白的小手攀上他的肩膀:“疼,轻一点。”
红尘翻滚,冬日的阳光泛着橘黄色的光,贺应淮醒来时,阮南星已经离开了,枕头上还放着两张红色钞票。
贺应淮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睡这么死,他昨晚就该死缠着阮南星给自己一个承诺的。
他虽然从前总是觉得自己要讨厌阮南星,但是自打他上大学后,他就时常想着他和阮南星的未来。
大学毕业和朋友一起创业,又赶上新兴行业的崛起,他也收益颇丰,他和阮南星现在住的这一层房子就是他买下的,所有的设计都是按照她的喜好。
有她喜欢的落地窗、软到夸张的大床、丑萌的床头摆件……
他要和她有未来,他的未来里一直有她的位置。
10
从温泉酒店回来,贺应淮连着几天没有看见阮南星,最后问了阮爸阮妈才知道她是去邺城出差了。
眼见着阮南星的生日就到了,她依旧没有要回来的趋势,贺应淮买了去邺城的机票。
邺城已经下了初冬第一场大雪,阮南星到酒店大厅时就看见了贺应淮,黑色长款大衣,里面是笔挺的西装。
阮南星淡笑:“哥哥,这是晚上约吗?”
“约。”
阮南星拉着贺应淮进了房间,贺应淮随手把西装外套仍在了沙发上,单手将阮南星抱起来,阮南星觉得贺应淮衬衫下有一片很咯人。
阮南星挣扎着让贺应淮将她放下来,贺应淮握住了她要解开衬衫扣子的手:“脱了我的衣服,你要对我负责。”
阮南星对他衬衫里的东西实在好奇:“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贺应淮慢慢松开了自己握着她的手,扣子一颗解开,银色的细细链条勾勒出胸肌的形状,好一条胸链。
“还满意吗?我的主人。”
阮南星只是一味的笑,不说话,她也有吃这么好的一天,她这日子也是彻底好起来了。
“还有其他款式的吗?”原本也就是随口问一句。
不料贺应淮回得格外走心:“还有,这次来的着急,就这一件,但是家里还有很多,主人”
贺应淮的嗓音像是大海中会唱歌的魔女充满了蛊惑,缠人。
一遍遍要她重复着爱他的誓言,不死不休。
11
阮南星在邺城的工作还要继续几天,贺应淮痴缠了很久,得了她的承诺才愿意先回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见了阮爸阮妈,把自己喜欢阮南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向他们承诺会一辈子对他好。
不料阮爸阮妈像是早就了然一切:“我和你阮阿姨也是年轻过的,星星是我们的孩子,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
“喜欢就大大方方,叔叔和阿姨不是守旧死板的人,现在你也长大了,你有权力知道一些事情了。”
贺应淮从电梯出来时,神情有些恍惚,他很不想相信,但是如果那就是真相呢。
找了私家侦探,那人办事效率很高,得到了他母亲和父亲离婚的真相,父亲贺明当初攀上了高枝,就想要甩掉他和母亲,甚至不惜下死手。
怪不得自打他和母亲那次煤气中毒后,母亲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和父亲离婚,母亲因为那次煤气中毒后,身体一直不好。
母亲察觉但是又没有证据,那时他还小,所以母亲妥协离婚,再后来把他托付给了阮南星的爸爸。
他真是愚蠢,竟然为了这样的人错过星星那么多年。
阮母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害怕贺应淮一时承受不了残忍的真相,给阮南星打去了电话。
回来的机票是傍晚,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了,阮南星在上楼前去了便利店。
贺应淮家的密码她知道,轻车熟路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沙发上坐着个人。
阮南星开了灯,贺应淮有刹那的愣怔,下一瞬过来狠狠抱住了她:“星星,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
阮南星把小盒子塞到了他的手里,贴着他的耳朵道:“看你的表现。”
知道贺应淮和阮南星在一起了,江承又组了局。
“哥们,你就说兄弟有没有为你的爱情添砖加瓦吧。”
“你这是添砖加瓦吗?你这不是纯纯添堵吗?”
12
贺应淮和阮南星结婚了,幸福的日子开始了,婚礼之后贺应淮的父亲贺明来找过贺应淮。
说是想要认回贺应淮,贺应淮并没有见他。
贺明攀上高枝,但是后来的太太年轻时因为事故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贺明不想自己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这又想起了贺应淮。
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未到,贺明频繁上门找贺应淮被他现任太太知道,他有异心,没有丝毫情面让他净身出户了。
人家的话也是说的直白,年轻的后生多得是,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多年以后,贺应淮和阮南星的宝宝出生了,小宝在妈妈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本带锁的日记本。
不算工整的字写着“我才不要贺应淮当我的哥哥呢,我要让他当我的老公。”